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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日威究極8】日威得道 雞犬升天? 山崎威士忌vs山寨威士忌

2022-06-15 12:00:00By 劉傳宇
同為奉行蘇格蘭威士忌定義為「基本教義」的國度,日本及台灣的威士忌信徒應該都能認同:日本首座威士忌蒸餾廠的作品「山崎威士忌」,代表的是「以合乎規範之原料、製程生產的正宗威士忌」;而與此相對的「以不合規範之原料或製程所生產的非正統、似是而非的『威士忌』」,用「山寨威士忌」來形容應不為過。
 
「山寨」這個詞的確含有貶義。因為對於已經「受洗成為蘇威門徒」的我們來說,日本有些所謂的「威士忌」,真的非常不正規,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的異教徒,竟然還敢自稱是威士忌!
 
不過,千萬不要小看山寨智慧,有時候山寨裡也能開出芳香的花朵!如果以欣賞與蒐奇的角度去接觸這些「類威士忌」及「無國界日威」,或許也能讓我們的眼界更開闊,發掘更多品飲樂趣。
 
日本為什麼那麼盛行「類威士忌」及「無國界日威」?這還得稍稍回溯日本威士忌的暗黑歷史,才能了解它們形成的背景。
 
許多人可能不知道,在數十年前的日本,市面販售的所謂「威士忌」,有超過9成都是「山寨貨」!即使在正統的山崎威士忌已問世20多年之後,當1948年日本酒稅法修正,將威士忌分為特級、一級、二級進行徵稅時,市場上的「威士忌」,仍有9成都屬於原酒含量僅有0至5%的二級酒。
 
在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1945年至1952年之間,同盟國軍事佔領戰敗的日本,以美國為主的盟軍大舉派員駐管,對酒類需求殷切,不少日本商人見機,即以中性酒精(主要為稻麥以外的原料)加水調味調色後,快速製成「威士忌」販售。據說甚至還有一些不肖業者,以戰後遺留的工業用酒精(甲醇)調製假酒圖利。
 
「學霸」與「學渣」並存
或許有人會覺得難以理解,不過,人有賢愚不肖,這本就是常態,有去西方取經的「學霸」阿政,就有造假牟利的「學渣」。況且在那個物資極度匱乏的動亂年代,若因饑寒而起盗心,發生種種光怪陸離的現象,卻也不足為奇。
 
事實上,遠在更早的時期,當壽屋(三得利)還未在1924年啟動日本第一座正統威士忌酒廠──山崎蒸餾廠的兩年前,日本就已有商人先做出「威士忌」。至於是如何「做」的,就難以描述了。
 
雖然群魔亂舞的時代早已遠去,歷經時光淘洗,假酒業者也多半消失在歷史洪流中,有些幸運上岸者「金盆洗手」正經製酒,還有些則以各種合乎法規的手段,「變」出充滿濃濃山寨味的威士忌來。
 
即使在日本經濟起飛之後至今,市面上依然有許多非正統威士忌存在,這也讓許多酒友非常不解:「日威不是都很威嗎?怎麼會有那麼多怪怪的威士忌?」
 
「類威士忌」與「類日威」齊飛
其實,這主要是因為日本法令對威士忌的原料、製程幾乎沒有限制,以致於產品良莠不齊。此外,也與日本的酒稅法有很大關係。
 
過去日本政府一直將傳統燒酎定位為大眾生活用酒,因而長期給予極為優惠的稅率,而被視為高級酒類的威士忌、白蘭地等外國烈酒,則課以最高稅率,使得進口威士忌價格居高不下。
 
稅差形成的誘因,也等於變相地鼓勵業者在燒酎上變花樣,例如調製成各種沙瓦(將蒸餾酒與果汁以蘇打水稀釋而成的雞尾酒),或是以低稅率的燒酎放入橡木桶陳年,然後華麗轉身為「類威士忌」銷售。這也是在日本經濟處於「失落的20年」(1990年至2010年)期間,燒酎銷量爆增的原因之一。
 
不過在歐美各國屢次抗議這種「非關稅壁壘」之後,日本的酒類稅率在2008年終於進一步修正。目前凡是酒精濃度在37度以上的燒酎,與威士忌、白蘭地等烈酒一樣,都課以同等稅額。
 
但是由於製造成本的差異與生產面因素,以燒酎製成的「類威士忌」仍然大行其道;而以進口威士忌調和的「類日威」,則因為稅負降低,反而較正統日威擁有更強的成本優勢。以下就列舉一些這類產品,讓大家「聞香」一番。
 
日本裝瓶or日本釀製?
「無國界」麥芽威士忌】
由於日本的威士忌生產法規相當寬鬆,即使將進口威士忌在日本灌裝貼標,也可以冠名“Product of Japan”,並未限制酒液是否在日本蒸餾。
 
過去因受到酒稅法的差別待遇,進口威士忌其實成本不低,但是「加加水利潤就出來了」,因為在日本酒精濃度40%以下也可以稱作威士忌。即使是現在,還是有不少將進口或國產威士忌調降至37度裝瓶的產品(稅率級距較低)。
 
目前日本市面的「類日威」,有些是以進口威士忌直接裝瓶,有些是將不同的進口原酒調和,有些是調和後再置入各種風味桶熟成,有些則是與自家蒸餾廠的酒調和,做法不勝枚舉。以下品牌皆無自家蒸餾廠,但其中竟然還有單一麥芽產品,讓人心中不禁生出「一百個為什麼」!
 
鳳21年水楢桶日本純麥威士忌
Ootori Japanese Pure Malt Whisky Aged 21 Years Mizunara Finish 
酒精濃度:43%
容量:700ml
這款酒是由山梨縣笛吹市的「南阿爾卑斯葡萄酒飲料株式會社」製作。據稱是將陳釀21年的4種蘇格蘭麥芽威士忌原酒,於水楢桶進行最終熟成。在日本Whisky Life網站上標價25,000日圓,不算便宜。

鳳21年水楢桶日本純麥威士忌
石和25年單一麥芽威士忌
Isawa 25 Year Old Single Malt Whisky 1983 Vintage 
酒精濃度:43%
容量:660ml
這款酒也是來自富士山腳下的山梨縣笛吹市,由製造燒酎的Monde Shuzo酒廠生產的單一麥芽威士忌(?),是在1983年蒸餾,於橡木桶中熟成25年的陳釀。
 
不過一般來說,由燒酎廠推出的酒款,極少會見到自我標榜為「單一麥芽」的,想必是大師自慢傑作,不知行家能否喝得出它的內涵?
 
石和25年單一麥芽威士忌
甲州韮崎純麥威士忌
Nirasaki Koshu Pure Malt Whisky 
酒精濃度:40%
容量:700ml
山梨縣韭崎酒廠所生產的純麥(調和麥芽)威士忌,在台灣市場的售價頗為低廉,若是抱著探索心態嚐試,機會成本不高,萬一很好喝呢?這個品牌尚有調和Gold及Original兩種系列。
 
酒廠另外還有一個「御勅使」品牌麥芽/調和威士忌,廣宣上強調是使用富士山水源,這要喝喝看吧?和白州同一個縣出品喔!
 
甲州韮崎純麥威士忌
「無國界」調和威士忌
在日威2015年身價高漲後,有些過去製造低價日威的酒廠,也改造自家的燒酎蒸餾器為混合式蒸餾器,製作榖物威士忌;或是購置正規的壺式蒸餾器產製麥芽威士忌。其中有些酒廠就將自家蒸餾的酒與進口酒混合,創造出「跨國界」的情調。
 
由於蘇格蘭法令規定,單一麥芽威士忌僅能裝瓶後出口,不能以橡木桶或散裝形式外銷,但是調和威士忌則不在此限,因此有些酒廠就進口蘇格蘭或加拿大的散裝威士忌,在日本調和後裝瓶,或是再以風味桶過桶熟成,想必很有“Fusion”風格的融合滋味吧!
 
笹之川酒造963原桶強度21年調和威士忌
Sasanokawa 963 Age 21 Years Fine Blended Whisky
酒精濃度:58%
容量:700ml
位於福島縣的笹之川酒造,已250年歷史,以釀造清酒和燒酒起家,最早於1946 年即開始生產威士忌;不過旗下的安積蒸餾廠至2016年才建成,並於2019年推出第一款單一麥芽威士忌。
 
酒廠發行的963系列威士忌,知名度相當高,從無年份到高年份都有,其中原桶強度的威士忌酒精濃度依批次而定,這款酒為系列中最高年份,以多款麥芽和穀物威士忌調和而成,價錢並不便宜。
Hekishu Blended Whisky
酒精濃度:43%
容量:720ml
位於愛知縣的相生聯合生技株式會社,產品相當多元,從清酒、燒酎到味醂都有,而這款酒的包裝也令人有沙拉油的聯想,是要強調酒體的油潤感?
 
根據說明,它是以加拿大8年榖物威士忌為基底,再勾兌蘇格蘭12年麥芽威士忌,以及艾雷島5年麥芽威士忌調和而成。感覺很深奧,用來配生蠔?
米威士忌日本傳統的逆襲!
桶陳燒酎「類威士忌」】
日本以燒酎入桶熟成的米威士忌越來越多,這是因為在國外市場受到了不錯的迴響。儘管有酒友質疑:「做燒酎的米或蕎麥能否歸類為榖物?而且還有些是用甘藷、紅糖製作的吧?」還有:「釀製燒酎必須先製麴,這不符合威士忌製程吧?」然而人家的法令就沒有限制啊,就是有人愛喝你能怎樣?好吧,我們有機會也不妨試試。
 
喜多屋八女威士忌
Kitaya Sake Brewery, Yame-Eight Goddesses 10 Year Whisky
酒精濃度:42%,
容量:750ml
位於九州福岡市的喜多屋酒造,以在橡木桶中陳釀10至13年的威士忌混合而成,靈感來自當地的八女地區秀麗風景。但是在酒造的官網上只有清酒和純燒酎產品的介紹,找不到這款威士忌的資訊,難道不是酒廠自信之作?
 
喜多屋八女威士忌
大石雪莉桶米威士忌
Ohishi Japanese Rice Whisky Sherry Cask
酒精濃度:41.8%,
容量:750ml
位九州熊本縣球磨川沿岸的燒酎廠大石酒造,將燒酎置於雪莉桶熟成,所推出的無年份酒款。酒廠目前擁有1200多個橡木桶,另外還有白蘭地桶、水楢桶和櫻花桶熟成的酒款,展現了強勁的企圖心。
 
大石雪莉桶米威士忌
鯨琉球單一穀類威士忌
Kujira Ryukyu 20 Year Old Single Grain Whisky
酒精濃度:43%
容量:750ml
琉球久米仙酒造/昌廣酒造所推出的「鯨」,採用稻米為原料並以黑麴菌發酵的「泡盛」,在波本桶熟成20年。想請問久米仙,在琉球的氣候熟成那麼久,真的好嗎? 
 
別太訝異,酒廠還有最高達31年的酒款(43%裝瓶,750ml),酒液分別在雪莉桶、波本桶及白橡木桶中陳年超過30年後調和,再注入初次充填Oloroso 雪莉桶中最終熟成。有幾個人喝過31年的威士忌?好驕傲!

深野酒造10年米威士忌
Fukano Distillery 10 Year Old Rice Whisky 
酒精濃度:42.9%
容量:750ml
 
來自九州熊本縣的深野酒造,以米為原料釀造燒酎,再入桶陳年製成。酒造有許多款不同的威士忌作品,在美國算是相當暢銷的米威士忌品牌。Fukano 10年還曾於2020 Ultimate Spirits Challenge終極烈酒挑戰賽中得到96高分。這家酒廠似乎真的很厲害,討論度很高!

深野酒造10年米威士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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