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處亞洲的我們,聽到綿羊糞可能直覺地皺起眉頭來,但許多歐洲人都知道,這可以說是冰島的「特產」。「這屎超棒的!」Eimverk Distillery的創始人Halli Thorkelsson帶著孩子氣的笑容開懷說道,同時手中還揮舞著一只裝滿了乾羊糞棕色磚塊的大玻璃罐!這可不是噱頭!在冰島,用羊糞作煙燻可是傳統。不說你可能不知道,「冰島人們在聖誕節吃的羊排,都是用羊糞煙燻而成,」Thorkelsson 解釋道,而使用羊糞製作傳統冰島威士忌,當然也是再自然不過。
由於冰島天候寒冷低溫,冬天時,羊群往往會被帶進穀倉過冬。而在偶蹄下壓實的層層糞便,結合穀倉內的大量乾草,隨著時間拉長會逐漸固化。到了春天,農人剷出糞便,並其於夏季自然硬化。乾燥後的羊糞,聞起來其實有點像泥炭;只不過,不同於後者,羊糞只需要一年就能成形,而不是幾千年。「以羊糞煙燻而成的威士忌肯定會有些…… 不同的調性,」Thorkelsson說,並用地力地聞了聞玻璃罐,「令人驚訝的是,這聞起來有泥土的味道,雖會讓你想起農場,但反倒不會提醒你其實際的來源!」
事實上,在如此遙遠的北方,夜晚不但漫長,溫度更往往會降到露點以下,使所有業者必須於九月收割大麥時,直接就地曬乾。傳統以來,當地業者往往就地使用這種獨特但易取得的「廉價燃料」以燃燒、並乾燥收成的大麥,因此所有的東西都會瀰漫著一股煙燻氣味。當然,現代的冰島農業已可以在沒有煙燻的情況之下採收並乾燥,而Eimverk只需要足夠的煙燻大麥就可以製作一年兩次的Flóki羊糞煙燻威士忌。
由於蒸餾廠的Flóki 威士忌採單一桶裝瓶,因此每一批次的微妙田園煙燻味都有所不同,就像是40~50年前在艾雷(Islay)常見到的地板發芽單一麥芽威士忌一樣。忘了波摩(Bowmore)或拉佛格(Laphroaig)的濃重泥炭味吧,Eimverk使用烘乾機將燃燒的綿羊糞煙霧持續煙燻發芽前的大麥約 24~48小時。「煙霧量取決於大麥從田間採收的日期、乾燥或潮濕程度,以及採收期間是否下雨,和在烘乾機中停留的時間,」Thorkelsson 解釋道。不同於泥炭,這個過程沒有明確的ppm酚值,酒廠中每一個單桶威士忌的樣貌,都取決於當天採收大麥的狀況;但這也因此增加了許多有趣的變化,每每為飲者帶來更多樂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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